江映月

写小破文的,还会摸点小破鱼,三次有点忙,垂死挣扎缘更

【咒乙】不敢言

禅院直哉单人向

9k+&ooc&三观紊乱慎入


「他笑着道:“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。”」


污泥中盛开的,猩红的罂粟花,被他忌惮着,被他垂涎着,梗在喉中咽不下吐不出来的情感,注定在一起挣扎的存在。


让我们一起沉沦,在这腐朽的沼泽里等待死亡吧。

直哉,我亲爱的哥哥,让我亲手为你送葬。


BGM:《Dramatic》————Cat&Calmell



「序」


说起来,我和禅院直哉的关系真的很难描述,但似乎又很好说。


那个令人反胃的,恨不得从来没见过,想要一刀捅死的人。

那个夜晚会睡在同一张床上,比任何关系都亲密的人。


畸形的关系像是罂粟一样,扎根在腐朽的泥土,疯狂的生长着,吮吸着污水,最后绽放出鲜血一样猩红欲滴的花朵。


我还记得他捏起我的下巴,强迫我张开嘴,湿漉漉的纠缠着我的感觉,也记得他把我碾在身下,那副得意的嘴脸,当然也忘不掉,我的手穿过他的胸腔,鲜血溅在脸上的腥味,他疯了一般的笑声,还有顺着手臂传到我心上的嗡鸣。


我恨着他,曾经的我如是说道。

恨不得食其肉,啖其血彻底拆碎了碾在脚下,像他羞辱我那般全部偿还回去。


不知从哪一次开始变了滋味,痛苦中诞生了欢愉,极端的情感撕扯着我,几乎是撕裂成几块碎片,狠狠落在地上。


肉体上的索取和精神上的空虚,夜晚中恬不知耻不知餍足地纠缠在一起。

身体是诚坦的,我和他都是如此,从不会欺瞒欲望,也不会放弃任何机会,贪婪的想要活下去,获得更多。


所以最终,便成了这副模样。


只要我还活着,他就永远不能毫无顾忌、永远需要去争夺。我是梗在他喉头,杀不死甩不掉、这辈子纠缠在一起的人。


其实,禅院直哉算是个不错的情人,虽然嘴贱得想让人给他两巴掌,满脑子都是些封建礼教,还天天瞧不起人。但他依旧是个不错的情人,有张俊俏的脸,那双瞧不起人的眼睛,眼尾微微上挑,刚睡醒的时候还带着点红晕。身材也不错,他的腰很好看,精瘦精瘦的,要是光腰细也没什么,但他肩也挺宽,该有肉的地方也有,腿也不错,我见过他穿西装的样子,小腿笔挺,看的人想拿鞭子抽上去。


禅院直哉是个不错的情人,大抵体现在他这人比较好糊弄,哄骗开心了,不管你想要什么都会给你买。虽然每天那张狗嘴里一句好话都说不出来,他也会毫不犹豫把冒犯的人一脚踢到门外,蛮横的、毫不讲理的,即使我是不占理的那个。


他是个不错的情人,若是没有情感的话,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,好骗钱,权势也好借,脏嘴臭嘴看在他脸的份上倒也能忍。


禅院家是个永远散发着乌臭的泥沼,池底的尸骨堆积了一层又一层,腐烂的血肉化成浓浆,在权利的遮盖下,表面仍然清澈如镜。


他是个不错的情人,如果我不姓禅院的话。



「一」三月雨


三月的京都,明明已经很温暖了,却因为一场雨蓦地冷下来。


我跪坐在庭院的中间,黑色的丧服黏糊糊湿哒哒地粘在身上,吸饱水之后格外沉重。


有脚步声过来,停在了我的身后。


头顶的雨停了。


“哟,小废物。”禅院直哉挑了挑眉,又道,“你还在这里啊。”


额头的青筋隐隐暴起,我低着头,不愿意同他发作。


他倒是不依不饶,继续刺道:“怎的不回你的北海道,没脸没皮地继续赖在京都?”


今年大抵是我来到本家的第三年,在这一年,妈妈走了。


自从她调到本家工作,精神状态就不是很稳定,我觉得也可以理解,毕竟这里是禅院家,残留的封建糟粕。


我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,突如其来的离开几乎是让我整个人都顿住了,粘稠的血液不再流淌,神经的连接断开。


这世界上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,还爱着我的人,不在了。


他脚尖踢了踢我,不耐烦的讲道:“起来,快点,跟我去竞技场。”


我还是没有理他。


“怎的,还在为你那废物娘服丧?”


啪——

伞落在地上,掀了个底朝天。


我猛的向他扑过去,按在地上,给他那俊俏的脸蛋来了一拳。


“妈的你个疯子!”他一下子就火了,跟我扭打在一起。


最后,还是直毘人过来把我们两个分开,像拎小鸡仔一样一手一个。


他也穿着黑色的衣服。


我麻木地站在那里等待惩罚,无所谓了,怎样都无所谓了,最好赶紧把我发配出去,一分钟都不想在京都继续待着了。


“怎么回事?”沉闷的声音响起来。


“父亲!这个小杂种敢对我动手!”


我瞥了他一眼,也不想辩解。


“怎么回事?”


咦?

我茫然的抬起头,发现直毘人在看着我。


“他骂我妈妈。”


“直哉,”他皱紧了眉头,“尊重逝者。”


“父亲!!!”


直哉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爹,不过是一个旁系家主,还是个死人,竟然说了他!


我站在一边盯着自己的脚尖,对他们父慈子孝的场景兴致为零。


我十三岁的时候跟着妈妈来到本家的京都,那时的直哉十五岁,十五岁的他就已经很惹人厌烦了,虽然母亲一直说忍耐,不要和本家的人发生冲突,但我最后还是没能忍住,和他打了一架又一架,看见他就忍不住龇牙咧嘴的。


是讨厌他,是真的讨厌他。讨厌他那毫不尊重人的性格,讨厌他那傲慢自负的性格。


我不会放弃每一个可以揍他的机会,他也不会落下任何一次嘲讽,最严重的一次是在爱尔兰做任务的时候,我们俩差点死在那,不是因为咒灵太强的原因,虽然那次确实很复杂。


但主要是,后面我和他打着打着,开始对对方招呼起来。最后差点死在彼此手里,被气坏的直毘人送去了医院,不允许找咒术师治疗,两人在医院生生躺了半年。


诸如此类的事情有太多太多,但不知为何,我们一直在一起。

即使扭打在一起,互相看不顺眼,我们还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。


下人们有时候在我这里会笑着说千代小姐和直哉少爷关系可真好,就像亲兄妹一样。


我只是笑了笑,旁系的孩子,即使有血缘,那也远的十万八千里才是。


直哉不太关心和他自己无关的事情,做事也不会管其他人的意愿,比如说我。


我忘记和他扭去混乱的关系是从哪一次开始的了,大概是十三岁那会吧,对,就是刚来到京都的那一年。


那会的我还打不过他,经常被他按在地上。


“哟,仔细一看,你的脸还挺好看的。”他捏着我的下巴,左看右看,我张不开嘴,含糊的骂他


“唔......吗的......你他吗的......呃!傻逼!”


他稀奇地瞅着我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:“还骂?”


十五六岁的男生正是最恶劣的时候,对性相关的一切都是好奇的,天真又恶劣的好奇。


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已经俯下身了。



所以,那就是我和他的第一次,我才十三岁。


人渣,禽兽。



「二」七月花


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愿意待在直哉旁边的,只是到了最后,除了他身边我似乎无处可去。


十四岁那年,五条家的少爷带着他的挚友来到了京都。


他叫夏油杰。

温柔又慈悲的人,我同他坐在庭院的阴翳一起聊了很久,他和禅院家的所有人都不一样。


有那么一瞬间,看着他那双紫水晶一样的眼睛,那双温柔又慈悲的眼睛,猛地萌生了一种想要跟他一起走掉的想法,就这样甩掉身后的一切污泥,丢掉我的所有罪孽,就这样离开这里。

我愣愣地张开嘴,缩在袖子下的指尖不自觉的颤了颤,几乎是想要说出来:“......”


“杰!”一个戴着墨镜的白发男生在后面挥了挥手,咧开嘴笑着叫道。


我认识他,他是五条悟,五条家等了几千年等来的六眼。


同时,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,很大的手,带着薄茧,滚烫的掌心在我的肩颈摩挲。

我尽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,不用回头都能知道是谁,这个触感早已烙在我的骨髓,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迹。


“呵呵,那我们就不送五条少爷了。”食指搭在锁骨上,有些痒意,我能想象出他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和抿着的薄唇。


“哈!”五条悟一把搭上夏油杰的肩膀,勾了过来,笑的有些奇怪。他推了推墨镜,天空一样斑斓的色彩闪过。


“那我们下次~再见。”


那双天空一样的眼睛,他看的真清楚,他可真残忍。


夏油杰没好气的掀开他的胳膊,规规矩矩的告辞。

在转身之前,他似乎还看了我一眼。


也仅仅是一眼。


搭在肩上的手力道逐渐加重,我似乎感觉到我的知觉随着那人的离开也消失了。

力道顺着脖颈向上移,随后死死的卡住我的脖颈,我挣扎着,想要扒开禅院直哉的手,却无论怎样都挪不开,氧气消耗殆尽,眼角不自觉的渗出泪水。我忍了一阵,终于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,热意一阵阵聚在脑上,不知过了多久,他终于松开了手。


在麻木之中,禅院直哉俯下身,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:“怎么?还想跟着他跑了不是。”


我瘫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丝毫不怀疑他是真的想掐死我,而他也确实可以这么做。


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,样子一定很狼狈,我低着头,不愿看他。


他拨开我的头发,似乎看起来很生气,毫不掩饰,浮在表面的情绪几乎要将我呛死。


“站起来。”


指甲在手心留下半月形的痕迹,我抿紧了嘴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


他眼神从头到尾的扫了我一遍又一遍,看着我那副样子,最后眼神落在我的胸脯上,忽然笑了起来。


我不想搭理这个神经病。


手慢慢伸向里面,勾开胸前的对襟,禅院直哉俯下身,凑到我耳边讲道:“你说,夏油杰知道你在我身下叫的样子吗?”


啪——

夏......夏油?


我猛地僵住了。


“哈!”他似笑非笑地讲道,“你果然是对他有意思。”


随后又发起火来,猛地扯住我的头发:“你怎么敢!怎么敢......”


剧烈的疼痛撕扯着头皮,我也恼火起来,一拳锤到他脑袋上。


他吃痛的松开我,随后又不服气地打起来。


直到过了很久,动静惊到了禅院家的其他人,家主才迟迟赶来。


禅院直毘人倒是没说什么,只是吩咐医师到屋子为我们两个治疗,转身就走了。


他在走之前,也看了我一眼。

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得这位家主在遇上我闹的事时,总是会宽容一些。




好了伤,那人又贱兮兮地凑过来,跟我挤到一张床上,捏着我的下巴。


“别惦记着走了,就在这多好,”他笑了两声,眼尾微微上挑,碧绿色的眼睛格外薄情,“夏油杰哪里满足的了你。”


“你这样是要下地狱的。”我恨恨的瞪着他。


他毫不在意的大笑起来,扯着腰带,把我拽了过来,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,另一只手捏起我的下巴,也不管愿不愿意,吻了起来


“那现在你得跟我一起下了。”



「三」暮秋雪


我和禅院直哉的关系就这么不清不白的纠缠了下去,直到那一年。

那年他二十六岁,我二十四岁。


在十八岁左右,我认识了我的小侄女,两只小小的女孩子,白白的,又香又软,黑色的短发柔顺地垂下,看的人心都要化了。


真依和真希。


虽然这俩小姑娘的性子一点也不乖,但还是都可爱的紧,尤其是逗炸毛了那鼓起腮帮子,眉毛撇的快飞起来的模样。


“真希真依,快叫小姑姑!”我笑嘻嘻的看着她们两个,即使论起亲缘,估计一点都没有,但我就是想听她们这么叫我。


真依抿了抿嘴,不愿意开口。

真希翻了个白眼,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:


“千代你好无聊!”


她们是禅院扇的孩子,完全没有她们的父亲的那股恶劣,虽然有些别扭,但都是很好的孩子。


只是生在了禅院家这种地方,非术士者,非人。


我怜惜她们年幼,在这冷漠的世家,时常会摸到她们的院子,给她们带点好吃的好玩的,或者趁着叔叔不注意的时候,把她俩悄悄带出去玩。


当然,这些都是直哉不知道的时候做的,那人知道我跟别人走得近了,总会跳出来犯贱一下。




前些日子和真希的打赌,如果她能够到我,就请她吃一顿炸鸡,虽然有一部分是我放水的因故,但不得不说,这小丫头越来越厉害了,隐隐有当年甚尔君的影子。


我提着一袋子炸鸡,踮着脚尖溜到她们的房间,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,我又去了几个她们常在的地方,依旧是扑了个空。


在接连问了几个下人之后,我来到了一个小院。


院里隐隐有血腥味传来,小女孩怒斥的声音,以及我再熟悉不过的,禅院直哉的声音。


那声音格外的刺耳。


吱呀——

手里的打包袋啪的一下掉到地上,油炸的气味让人有一种呕吐感。


“千代!”真希喊着我的名字。


“哦呀,你回来了。”禅院扭过头看着我,眉头还紧皱着。


真依昏迷在地上,真希撑着身体,死死挡在她妹妹的前面。


禅院直哉那些脏词烂词我都再熟悉不过,因为那都是我曾经听过无数遍的。

这两个孩子,真希和真依,她们才十来岁,他怎么敢,他怎么好意思!


我梗在了原地,手攥的死死的,不可以,不可以,不可以,不可以打他。


真希紧紧地咬住牙关,看着我。


见我没有吱声,禅院直哉又不以为意的啐了一口,讲道:“两个废物也敢对我不敬。”

他厌恶的撇撇嘴,又补了一句,“一个没有一点咒力,一个术式跟残废一样,你们俩到底是为什么生在了禅院家。”


“啪!”

一个红色的手掌印烙在了他那张脸上。


呀,糟糕。

我往后退了半步,使劲使过头了,有点麻麻的。

不过还好没用上咒力。


禅院直哉僵在了原地,睁大了眼瞪着我,似乎不敢相信我因为这两个废物打他。


心下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,我赶忙绕过他把真依抱了起来,随后示意真希爬到我背上。


果不其然,下一秒,我听见他在跳脚暴怒的声音:“禅院千代!你因为这两个垃圾打我?你他妈怎么敢!?”


我默默闭上了嘴,加快了脚步。



我把她们俩带到我的房间,处理好伤口,真依因为身体强度不是很好,还在昏迷,真希倒是醒着,坐在床上,有些担心的看着我道:


“千代......”

我给真希胳膊上的绷带打上结收尾,又拿了两个冰袋踹进兜里。


真希罕见的没有怎么说话。


“真希,不要道歉。”我摸摸她的头发,表示不用担心我,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
小姑娘一下子就控制不住情绪,眼圈开始泛红起来,她讲道:“他、他对真依......”


终归还是小孩子,她们这会和我当时只剩一人的时候,年纪几乎是一样的,在那时没有人站在我身边,但是现在,我可以站在她们身边。


我有些不知所措,轻轻弯下腰抱住她:“不要哭,真希。”


我拨开黏在她脸上的乱发,慢慢讲道:“真希,离开这里吧。如果有一天,离开禅院家吧。”


真希啊真希,离开这里吧,带上你的妹妹走的远远的,再也不要回来。

我已经不能离开了,但是你们还可以。


“呵,搁这表演什么姐妹情深呢?”禅院直哉推开门讲道。

他脸上的红痕还没有消下去,甚至隐隐有些肿起来,不过比这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他似笑非笑的表情,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了一样。


我抿着嘴,一个字都不想说,把真希按在床上,就跟他一起出去了。

刚出门,他就猛地捏住我的脖子,抵在墙上:“哈!就因为两个废物,你敢对我动手?”


我直直冲他膝盖来了一脚,他吃痛地放手,一个不慎被我反过来压在墙上。


论起愤怒,我可一分不比他少,我压低了声音,骂道:“禅院直哉你在想些什么!?真希和真依才多大?!”


“嗤!”他笑了一声,依旧瞪着我,“那又怎么,你那会不也和她们差不多大?”


人渣......这个人渣!我气的浑身发抖,掐住了他的脖子。


“哈!哈哈哈哈!”这人怒极反而笑起来,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,生生把我压近。


我怕真把这人掐死了,还是松了松劲。


哪知禅院直哉凑到我耳边,恶劣的讲道:“来啊,倒是再使点劲,直接把我掐死啊。”


他抵住我蹭了蹭,发出了喘息,又道:“啧,你倒是来试试啊。”


我惊恐地甩开他,仿佛烫手一般丢下两个冰袋,落荒而逃。


神经病!



在那之后又是四年,这一年似乎格外的动荡,表面上看起来平静的世界在压抑着风浪。


直到有一天,我听到直哉和他父亲谈话,终于知道这段时间禅院家的人员调整是怎么回事。


特级诅咒师,夏油杰。


百鬼夜行,会在三天后的平安夜降临。

魑魅魍魉,百鬼夜行,群魔乱舞的日子。


早在多年前熄灭的火焰,那一撮灰烬,内里的火星又在跳动。

那双温柔的紫眼睛,像是慈悲的佛祖。


如果我去投奔他,是不是就能摆脱这一切,拥有可以去爱,值得被爱的身份?


我跪坐在直哉的旁边,低垂着眼眸,听着对面的直毘人说话。

言语变成密密麻麻的字符从耳边飘过,又轻飘飘的落在地上。身体酥麻麻的,重心似乎都落在藏在桌下的手上。


直哉在我手心悄悄画着圈,有些痒痒的。


‘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。’


回想起他说过的那句话,我在他身边,我就在这里,我哪里都能去,我哪里都去不了。


在最后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们二人的时,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:“直哉,我问你,你爱我吗?”


他毫不闪躲地对上我的目光,嗤笑道:“你在想什么。”


绿色的眼里满是玩味,那是他禅院家嫡子的证明。


我偏过头来,平静地看着他:“那你可以爱我吗?”


禅院直哉愣了一下,没有回答,反而挑起我的下巴,轻轻的抚上脸颊,最后吻了过来。


那是个很轻的吻。


算了,就这样吧。

我闭上眼,扑了过去,趴在他身上,主动加深了这个吻。


他也顺着把手落在我的腰上,温热的手在有些凉的肌肤上游走,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,湿漉漉的,有些炽热的触感,蛮横地夺走了氧气,就像十年前第一次一样。


我被他吻得有些发晕,一睁眼,看见他也闭上了眼,睫毛轻轻颤着,眼尾有些发红,那是被热意冲昏了头的表现。


禅院直哉不说话的时候,还是怪可爱的。

心底莫名泛上怜爱,我的闭上了眼,环住了他的脖子。


这么多年,还是没能走成。


我恶劣地下了狠劲,尖牙咬破了嘴唇。


分开的时候,拉出暧昧的银丝。


“啧。”

禅院直哉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,果然这段时间太惯着她了,胆子都大得敢咬他了。


我看着他,又道:“求你?”


他瞪了我一眼,似乎在气恼我在咬了他之后还说这种话。


“你是不是有病。”

他重新把我拉了回去,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炸开,刺激着味觉,把彼此拆吞入腹。



夜晚,我坐在床边,直哉刚洗完出来,发梢还在滴水,顺着姣好的线条滚落,打湿了浴衣。


他直直地走过来,把毛巾往我这一丢,死皮赖脸地靠着我坐下,落下的水打湿了我的睡衣。


我深吸了一口气,压下因为湿乎乎的衣物带来的不适感,扯过毛巾,没好气的给他擦起了头发。


三天后......百鬼夜行......


“别想了。”


我一惊,猛的从思绪里抽离出来。


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看着我:“你就待在这里,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。”


禅院直哉是个薄情的人,从面相就可以看出来,薄情又花心。


有钱有地位,有脸有身材,想要扒着他的女人络绎不绝,而他也来者不拒。


外面的,本家的,甚至有几次我还撞见过。

跟他一起的女人是否知道我不清楚,但是禅院直哉是知道我看见了的。


他怎么可能不知道。


说心里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,我自嘲的笑了笑,怎么还同其他人攀比起来了。

十年了,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的人。


只是......在他身边,不时能有安心的感觉,倒不是因为他本人,这人贪生怕死的软弱一眼就能看出来,也许是因为御三家的庇护,也许是因为他对我的熟悉,也许是我们已经堕落至此,再掉下去,也掉不到哪里了,就这样越陷越深,不清不白的纠缠着。



他好像已经睡熟了,闭上眼睛不说话的样子格外乖巧。

我想了又想,还是披上外套,离开了这里。


那人穿着袈裟,他站在月光下,向黑暗走去。



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,屋里的灯还亮着。


我站在庭院里,依旧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。

十二月的风非常凛利,吹的人几乎失去知觉,离开的仓促,只顾得上抓件大衣,这会冻得腿已经麻木了。


就在我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时,屋内的人终于忍不住了,隔着门传来有些模糊的声音:“还知道回来?”


那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,我站在檐下,推开了门。


“你知道我出去了?”


他乜了我一眼:“呵呵。”


“不拦我?”


“你会回来。”禅院直哉抬着下巴讲道,眼中的自信满的都要溢出来。


“回来肯定是要盘问的,对吧。”


他把我拉过来,坐在他腿上。


我垂着眼皮,不愿意直视他。

他一看,心下倒是起了几分玩味的心思,慢慢扶上我的脸,放慢了语速叫道:“千代小姐”



这人,欠起来是真的烦。

我咂了下嘴,看起来他是知道了。


夏油一直是这么称呼我的,礼貌中带着疏离,但是好温柔,非常非常的温柔,却又是那么遥远。


离别的时候,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,让我有了些不好的猜想,是我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的猜想。


我覆上他的手背,扯下来轻轻咬了下他的指尖。


“直哉。”


其实我和直哉的长相有些像,尤其是他没有染发,我们俩都还小的时候,我常常听见下人讲,千代小姐也长了张薄情冷漠的脸,和直哉少爷简直一模一样。


直哉听不得这话,他讨厌有人和他一样,但是他喜欢听别人把他和甚尔君放在一起,虽然他不承认这件事。


下人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讲,直哉性子太过恶劣,她们一般比较喜欢和我闲聊。

不知道没听见的时候还好,听见了后每次都要大发脾气,在薪水被罚了几次后,禅院家再也没有人提这件事。


我和直哉长的很像,不仅仅是禅院家的一些典型的遗传特点。


禅院千代和禅院直哉长的太像了。


我看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,薄情又轻佻。

妈妈说,我的瞳色随了她,像外婆的眼睛,是暖茶色的。


“直哉,我是谁?”


“嗤,”他噗的一下笑出来,随后咧开嘴笑道,“怎么,出去这一下给你脑子也冻烂了?你这是什么问题。”


我一恼,往他腰上是拧了几下,他疼得又是嗷了两嗓子,也恼了起来,捏住我的后颈:“禅院千代!”


我们离的很近,近看之下,眉眼间的感觉更加相似。


我抿紧了嘴没有说话,他是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吗?


“直哉,我和你是什么关系。”


他歪了歪头,又笑了出来:“切,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,原来就是这个。”


放在后颈的手向上移动,抚摸着我的头发,黑色的发丝在指尖缠绕,纠缠在一起。


直哉使了点劲,强迫我趴在他身上,紧紧贴在一起,凑到耳边讲道:“当然是我的妹妹啊。”


我戳了他两下,讲道:“不指说年龄和家里其他人说的。”


他另一只手又开始不老实的乱摸起来,磨的我身上有些发软。


“我知道啊,没有说错。”


“我的妹妹啊。”



嗡——

大脑成为空白,瞳孔骤然缩紧,身体在那一瞬间僵硬。


我的下巴还搭在他的肩膀上,我的身体和他还紧紧地贴在一起,像是两条蛇一样纠缠。



“你是说......”


“对,就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不知为何,直哉的声音格外的愉悦,笑声透过胸腔传来震动,带起一阵酥麻。


“我同父异母的妹妹。”


他一下又一下的用手指理着我的头发,它们顺从的听着他的指挥,从凌乱变成柔顺的模样。



我沉默了半晌,最后一口咬在他肩膀上。


“诶呦!”


铁锈的味道在嘴里漫开,如果可以说,我真的很讨厌这个味道。


但是我现在只想咬他。


“你个死疯子!松口!”直哉疼得直把我往外推,推了半天还没推开就开始捏我的下巴让我松口。


牙齿下坚实又柔软的消失了,只剩下黏糊糊的,鲜血不断溢出的牙印,在他常年不见光有些偏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。


我愣愣地坐在他身上,直哉骂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,眼前只有他那张和我相似过头了的脸,越看越像。


大脑依旧是空白的,缺氧的麻木感逐渐淹没我。

不只是动了哪个阀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,不知是在委屈着什么、崩溃着什么、发泄着什么,好像很多问题的答案一下子就露了出来。



六眼看见我们时那讽刺的笑容,直毘人对我的容忍度那么高,妈妈看见直哉与我一起的时惊恐的神情。


我在那哇哇地哭着,哭累了又开始唧唧歪歪啪嗒啪嗒掉眼泪,就是没有停。


禅院直哉从最开始破口大骂,到后来小声说教,到现在彻底闭了嘴。


“哭哭哭,哭什么哭!妹妹就妹妹呗,又有什么大不了的!”


他还是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,我眼泪掉的更凶了。


禅院直哉听得太阳穴青筋嘣嘣直跳,感觉所剩无几的良心在攻击着自己。没一会,他就在我脸上胡乱抹了两下,不耐烦的把我按回去。


“烦死了,哎别哭了,你咬你咬,给你咬就是了!“


我趴在他身上,抽了两张纸默默给他擦干净。



「四」自由鸟


如他所说,百鬼夜行的时候,他把我带在了身边。

言下之意是他有把握能保护好我。


对此我不顾一屑,毕竟不用术式的时候,我俩谁打不过谁还不一定。


直哉其实不弱,从小在一起打架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,只要不用咒力,直毘人从来不管我们,如果用了术式,两个人都得要受罚。


咒灵从身体中间破开一个大洞,爆裂开来,一点污秽都没有溅到他身上


直哉很讨厌,从小在这么一个被捧着的扭曲环境下,养成了这惹人恨的性子。


我时常想,如果早一些认识,如果相处的时间再长一些,他会不会更有人情味一点?


阴影笼罩在我们的上方,看着冲向他的咒灵,是一只逼近特级的咒灵,湿哒哒张牙舞爪的触手几乎遮盖了那一块天空。


我看见自己冲了过去。

我看见自己把他推开。


为什么......为什么......明明只要他死了我就能自由了。


眼泪逐渐模糊了视线,我好像听见他在喊我的名字。


果然,我还是在意他的吧。


算了,就这样,也是极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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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观看!

欢迎评论www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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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了很久才定下来这个结局,至少对于妹来讲是解脱,从这烂糟糟的关系和伦理中彻底跑出来了。


这篇的千代也是很惹人怜惜的女孩,不是很喜欢说话,话最多的时候大概是在骂直哉。


直哉很早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了,但是他不在意,也没跟她讲,大概是那种,妹妹就妹妹,睡了又怎么着的态度。


妹如果再早些知道也会崩溃的,毕竟从小妈妈打下来的三观还是比较正的,但是这知道的时候都已经到了最后,有一种“啊,都已经这样了,我还能怎么办呢?”的感觉,再加上她是自己一个人,离开了禅院家没有安全感,就这样,无处发泄只能接受。


喜欢夏油杰,但是五条悟一眼就看出来兄妹俩的不正当关系,不想让夏油掺合。百鬼夜行前妹想去投奔小夏,被夏油杰拒绝了。


所以说为什么第二季pv出来我搞了直哉而不是小夏啊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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